病床

眼泪
往心里流的模式
也许默认地
感觉上习惯了
就像 settings
是 default 般自然

记忆犹新地
自懂事以来
除了二年级那次
骨痛热症被迫进院以外
长那么大
自那次以后
进了两次医院

前面那次 (在中四那年)
是急性盲肠炎
结果紧急送院
躺在病床上
身上一丝不挂
只披上一层所谓病人衣
被安置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
等待手术室的空档

严寒的空调
和颤抖的心
紧紧相依
脑海中不断闪过的脸孔
是同一张脸孔
熟悉的脸孔

手术醒来嘴巴里喊着的
不是老妈
居然
是你的名字
你不会知道

后面那次 也是最近那次 (在今年大一年头)
发高烧发了整个星期
都不见起色
结果父亲被迫
漏夜从吉隆坡
紧急把我送回怡保入院

妈妈得工作
独自待在病房里头
瘫在病床上
病得不成人形
吊水吊到好像喷射机
望着天花板
脑海里不停闪烁的
还是那张脸孔
那张熟悉的脸孔

每次到了最紧要关头
或是任何重要时刻
脑海里闪过的
总会是占满了
潜意识空间的你

不会来得很突然
因为属于你的那份想念
每当发作的时候
都有预兆 我都明了

当你走得远远
爬得好高好高的时候
请你务必停下脚步
看看你
有没有把我给忘记了

有可能有一天
我们会永远失联的

谁知道